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崛木孝/BE:暗涌、二 (第3/4页)
明液体。 调养身体的药,在倒数第二层。 尽管没有明确告知,可模模糊糊、感知到大概是大哥那边生产的药品。是绝对不能多吃的东西。 「为什么呢?」 这么问的时候,得到了「就像麻药一样,所以用量需要严格控制」的答案。 我大学的时候,专业是运动康复。虽然和麻醉有很大的差异,可对于麻药过量的后果还是很清楚的。 吃多了肯定会死的。 微弱地感到了安心。 说起来、其实在这之前,没有想要死掉的念头。 达到崩溃的阈值被先前的一系列事件无限拔高,理智一息尚存、浑浑噩噩,脑中的渴求更多是逃离而非自尽。 可即便是那样高的防线,还是被怀孕的事实击垮了。 人类能承受的东西绝对是有限度的。 哗啦哗啦。 药片撞击着瓶身,发出些微钝感的摇晃声。 ——我已经到极限了。 掌心药物大量堆积,雪白药片从手掌边缘滑落,断线的珠子一样,哗啦啦地错落掉在地上。 我拿起水杯,吞下它们。 意识断开之前,隐约听见谁颤抖的声音,谁从门外近处冲进来,摇晃着我的脑袋,拼命对谁拨出电话。 没有必要呀。 尽管如此。 也无所谓了。 * 手臂垂在床边,白色药瓶倾倒。 黑色长发凌乱散开,容色是似雪般的白。 哗啦哗啦、哗啦哗啦。 大量药物混乱洒落,耳边听见什么从掌心滑落,错落掉下地面的声音。 人偶般的女性轻轻张开眼,在无尽的跌碎的日光中,恍惚地、对他微笑了一瞬。 仿佛心脏被瞄准刺穿。 无比清晰的僭越念头,直到即将失去的一刻,才真正从心底蔓延疯长。 * “……人?” 有没有人—— 沉重的黑暗覆压身体。 “…铃……夫、…!” 谁来—— 要喘不过气了。 好痛苦、好痛苦。 要死掉了。 “能……吗?……人!醒一醒!” 好可怕,快被扯下去了,即将被吞没了,即将被撕毁了,我要…… “铃奈夫人!您能听见吗?!醒一醒…!” 似曾相识的对话、奇异的既视感包裹全身,谁的手指握住我的手,最后一句话突破水面,而那个人潜入水中,拉住了我。 意识陡然明晰。 像是抓住救命稻草,手臂颤抖不已,攀上不知是谁、莫名熟悉的异性的肩。 女性轻而微沙的声音、陌生的震颤声带。 “不要走。” 将我从噩梦与死亡中拉扯出来的异性,似乎微不可查地僵住了。 “夫人?”他的声音轻轻的,“我不是…” 声音好像很不安。原本想回答没关系。然而睁开眼睛、望向他的时候,才后知后觉意识到,大脑一片空白。 “…?” 哪里不对。 眼前是浅色眼睛的异性,发顶是雪白的天花板,金绿色的窗帘紧紧拉上,看不清窗外景色。暖黄灯光洒落,床边摆着桌椅,地上似乎有行囊一类的东西。 青年坐在床边椅子,担忧地握着我的手。 不如说哪里都不对。 “抱歉……”唇色咬出渗血的嫣红,不安从胸口蔓延。手指不自觉挣扎一瞬,身体自顾向后蜷缩。 “您是…?” …… 忘记的并不仅是青年的名字,还有我自己的。 脑中一片茫茫的雪白。 叫做浅野的青年告诉我,我是他所侍奉的主人家的夫人,因为和主人产生矛盾,想要过平静的生活,才来到异国他乡散心。 ……毫无疑问全是谎言。 我的记忆完全消失了。 什么样的夫妻矛盾会造成这么大的后果?即便是家庭暴力,也很难有这样完全的记忆清除效果。 不安与陌生。 胸口似乎还残留黑暗中挣扎的痛苦。 我咬住下唇,蜷在床边的角落,抬眸静静地看着他。 青年露出困扰的、隐隐有些苦涩的表情,停顿片刻,终于绞尽脑汁地又编出一个理由。 ——因为您怀孕了,组长也认为您需要静养。 听到关键词的身体应激般轻颤,许久之后,才慢慢恢复思考能力。 按理来说,怀孕不该导致失去记忆才对。 而且、为什么叫那个人「组长」…? 于是得知了更像编造的信息。 我的丈夫似乎是黑道的首领。 “您需要静养。”想要询问更多时,青年抵上一杯热水,温和地提醒,“想知道的事,我都会告诉您的。至少现在,请您好好休息。” 水温适中,暖意自杯壁蔓延。 我捧着水杯,忍住不安望向他。 瞳色很暖,眼睛形状偏钝,相貌俊秀而温和。虽然个子蛮高,可并不是壮硕的类型。感觉是没有攻击性的男人。 不知怎地,这样的外貌让戒心慢慢消除了。 我垂下头,终于松开咬到渗血的下唇,凑到杯边,浅浅地喝下一口水。 “……请不要伤害我。” 最后发出的请求,如水面的涟漪般微弱。 ……总之,作为一头雾水的怀孕主母,我在四分之一异国血统的国